“*美乡村教师”符程庄坚守偏远山区26载,甘守清苦教书育人———红烛燃亮深山
教师,本就是一个伟大的职业。而再给这个职业加一个注脚——坚守,就更显出它的伟大。符程庄就是这样一名坚守在白沙黎族自*县偏远山区里的人民教师。
26岁时,高中学历的符程庄返回深山,从一名代课教师开始,开启了自己的职业生涯;26年后,他携手爱妻依然驻守在现今只有36名学生的高峰小学。他说他不会离开,要一直守着大山里的孩子。
26年来,城市里的生活变化日新月异,而符程庄所在的山里,生活依然清苦平淡。伴随他日复一日的,只有孩子们的笑声、读书声,山风吹过的声音和河水的流淌声。
大山里的“护花人”
“铛铛,铛铛……”手机上的时间显示,此时是3月9日下午2时30分。符程庄拿起一把镰刀头,在废旧的铁质汽车轮毂上重重敲了几下。这是高峰小学上课的“**”。
高峰小学,位于白沙*为偏远山区乡镇之一的南开乡,是南开乡*偏远的教学点。高峰这个地方,山高路远道路难行,此地距离白沙县城仅有70多公里,但驾车抵达却需要三四个小时。
“上课铃”响过,在教室门口玩耍的学生们纷纷跑回各自的教室,坐在板凳上,腰板挺直,睁大了一双双清澈透明的眼睛,等待一堂新课开始。
站在二年级教室门口,整了整衣服,符程庄手拿课本,迈开步子走上讲台。
“请翻开课本第13页,让我们学习‘初步认识除法’。”符程庄操着地方口音的普通话,拿起手中的半截粉笔,在黑板上写下“12÷4”。
写毕,符程庄转过头来俯下身子,两手撑住刚过膝盖高的讲桌,照着课本上的提示,与台下的7名学生互动起来。
一堂课下来,符程庄授课的方法虽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,但他讲解起来一板一眼格外认真,随时留意孩子们脸上的表情。
1988年,符程庄到高峰小学当上了一名代课教师。那时候的学校,还和符程庄在这里上学时一样,阴暗低矮的茅草房里,搭着不大的一块黑板,黑板前围坐着一个个求知若渴的山里娃,瞪大眼睛盯着在黑板上写字的教师。
“从那时起,我就下定决心,再苦也要坚持。”符程庄笑着说,比起山里的艰苦,山外的人不能理解更无法承受,期间来过不少教师,*后又千方百计地出了山。只有和他一样,从山里出去学到文化回来的本地人,才能真正呆下去。
守护希望的夫妇
高峰小学的校园里有1栋1995年建起的起脊瓦房和2栋2006年修建的平顶砖房。起脊瓦房曾是高峰小学历史上**栋教学用房,2006年有了新校舍,这里才被改做教师们的伙房。
高峰村党支部书记符志明,年幼时曾是符程庄的学生。他回忆说,1995年左右,**给水泥砖瓦为高峰小学修校舍,那时由于山路不通车,村里每家每户都分到了“搬运任务”。人们硬是靠着肩挑手提,走很久的山路把建材运上山来。
符志明笑说:“即使不计生活的艰苦,仅仅是半夜野兽的嘶吼声,也足以把人吓走。”
其实,符程庄也算不上彻**底的山里人。早在1970年代他小学毕业,他一家人就响应**号召搬到了生产生活条件相对优越的荣邦乡。虽然后来很多群众又搬回了山里,但他一家人却在荣邦扎了根。如果时间回到1988年,作为一名待遇并不高、“外来”的代课教师,符程庄并没有一定要留下的理由。
“工作后我就没有想过离开,我喜欢这里的生活。”符程庄对过往的艰辛和选择,至今没有一丝悔意。
他淳朴真诚的性格,成就了那份工作7年后属于他的美好姻缘。
1992年,距离高峰一个多小时山路的道银村里的一个黎家姑娘,初中毕业后来到高峰小学当上了一名代课教师,她的名字叫符金花。后来,她与志同道合的符程庄走到了一起。
在学校另一栋作为教师宿舍的平顶瓦房,靠右手第二间的房间里摆着两张板床,让这里看上去比别的房间更像一个家。如今,符程庄夫妻和小女儿在这里一起生活。
符志明说,在大山深处能有一对夫唱妇随的教师夫妻,他们安心在这里工作生活,这对“一师难求”的山里人来说,是天赐的幸运。
重若千钧的**
命运,总是因人的努力付出在改变。而不变的,只有符程庄重若千钧的**。
2002年,符程庄顺利通过考试,成为了一名正式教师;2009年,他获评“小学**教师”;2012年,他被评为“海南*美乡村教师”。
现在,他是高峰小学的校长,和包括妻子在内的其他5名老师,一同守护着3个年级一共36名山里娃。
“应得到的待遇,能获得的荣誉,我都得到了。”符程庄很知足,他觉得自己比很多坚守在山区里的教师们幸运,更比那些仍是“代课教师身份”的老师们幸福。
今年,从南开乡**到高峰的水泥路就要修通了,山里的生活条件和城里比,甚至和其他教学点比仍要艰苦百倍。
“外面的教师不愿意来,但孩子们需要教师给他们教授知识。”符程庄严肃地说,“我**能做的,就是对得起我肩上的责任,坚守这个需要我为之奋斗的岗位。”
记者一行离开时,对着打开的车窗,符程庄高声喊:“欢迎你们再来,也欢迎你们让更多的人来看看山里的孩子。”
车开远了,还能看到站在高处挥手的符程庄,他的身旁,一株粉红色的三角梅努力绽放着。渐行渐远,回头再看去,挥动的手臂在三角梅的映衬下,渐渐幻化成一道有韵律摆动的红色烛*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