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国教育体制改革遭遇到了越来越明显的“倒逼”,两种高考[微博]模式**说明主管部门终于开始实质性地对高考这根“指挥棒”进行重新设计。
■顾骏
日前,有媒体援引***有关负责人的话说,我国即将**方案,实现两类人才、两种模式高考。**种高考模式是技术技能人才的高考,考试内容为技能加文化知识;第二种高考模式就是现在的高考,学术型人才的高考。
据了解,技术技能型高考,主要针对三类人才的培养,**类是工程师,第二类是**技工,第三类是***劳动者,相比现有职业教育只讲技能的局限,有了明显的拓展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技术技能型高考不是简单复制原有的高职模式,而是针对信息技术的发展和产业升级,以技术为基础,进行的改革探索。
“需求是**的*大动力”。高考两条腿走路直接来自于社会需求。据统计,近几年,我国每年从中高等学校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毕业生约有1700万人,总体上对中国人力资源机构的提升具有相当大的正面效应,中国产业取得突飞猛进的发展,与之有不可分割的联系。但同时,确实也存在高校毕业生就业难和技术技能人才供给不足的问题,新增劳动力就业结构性矛盾愈发突出。随着中国老龄化程度不断提升,表征人口红利已过的“刘易斯拐点”基本上已得到公认,大学生起薪低于农民工成为刺目的社会现实。固然文凭不能说明一切问题,但“收入倒挂”现象相当程度存在,确实削弱了教育在培养人才满足社会需求,提供流动渠道,促进社会公平,助长个人发展等方面的基本功能。近年来,越来越多家庭有经济支付能力的学子出国留学[微博],并呈现低龄化趋势,其中尤其是学业成绩*为优异的那批学生放弃高考,被国外**大学全奖录取,应试教育强大的筛选功能到头来成为“为他人作嫁衣裳”,中国教育体制改革遭遇到了越来越明显的“倒逼”,多年徘徊,进而复退之后,两种高考模式的**说明主管部门终于开始实质性地对高考这根“指挥棒”进行重新设计。
解决中国教育问题,必须解决高考问题,解决高考问题,必须解决中国社会流动渠道问题。在城乡二元结构下,只要处于社会低端的人群只能通过高考这一条主渠道实现社会流动,“千军万马挤*木桥”,凭一次高考成绩定**的困境就不可能得到有效破解。但这样的宏大体制问题确实又不是***门凭一己之力就破解得了的,“在教言教”,从自身职权范围,走出一条教育体制*先是高考体制改革的新路,因此成为主政者的必然选择。
借鉴国外成功经验,通过建立两种高考模式,分流部分更倾向于技术技能型职业取向的学生,有助于个人更好地规划人**展,*大限度地实现自身潜力。扩招以来,高校课堂上可以明显感觉部分大学生怠于学习,处于“混文凭”状态,这里既有大学专业设置、课程设计和教学方式上的问题,但也肯定存在学生与知识型高等教育的“不投缘”。中国古人说的“劳心者”和“劳力者”或者“动口者”和“动手者”的区别,撇掉其中的歧视性意味,在教育规划和教学设计上还是有一定指导意义的。既然如此,为什么不及早分流,让这些学生脱离从中学到大学“陪太子读书”的尴尬和无聊?
分流之后,高考整体面临的压力可以减轻,高中和大学的课程和教学设计,可以“因材施教”,更贴近学生和社会需求,这是“两种高考模式”为教育争取到的空间。但这一空间要真正为学校所用,仍然需要宏大体制实现某种突破。只有走出现今高职的困境,改变技术技能型大学在高校系列中的地位,让从事技术工作的毕业生在工资收入、社会地位和人生机会上,获得平等待遇,技术技能型高考才能脱离“边缘”地位。如此则不但教育改革有望取得成功,中国经济转型、社会公平和个人成长也将由此获得巨大动力。“两种高考模式”因此成为政府和国民的共同期待。
(作者系上海大学教授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