避孕,就是要避免精子和卵细胞的结合。这又分成两种情况,一是运用某些药物来避免女性排卵,或者避免男性产生精子,二是运用某些物理隔绝手段,辅以杀精剂,使精子和卵细胞不能顺利会师。
和女性规律的排卵行为不同,男性从青春期开始,一直到老年期,每天都可以产生新的精子。睾丸小叶的曲细精管,其上皮,由生精细胞和支持细胞组成。生精细胞经过初级精母细胞、次级精母细胞、精子细胞等多个连续发育阶段,变成精子。生精细胞是人体内分裂能力最旺盛的组织之一,其发育过程没有明显的时间规律,这就为男用避孕药的研发带来了苦难。
上世纪50年代,有学者开始研究雄激素对男性生育的影响。在正常情况下,雄激素,如睾酮等,具有刺激附性器官生长、维持性欲、维持生精的作用。睾酮可以变化为双氢睾酮,进入曲细精管,促进生精细胞的分化和精子的生成过程。不过,人体总是努力维持内在环境和生理过程的稳定,即不能太多,也不能太少。一旦体内的睾酮超标(不管是由自己分泌的还是外来的),反而会抑制下丘脑,进而对精子生成产生影响,当然,这种抑制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产生效果。
所以,最初曾利用丙酸睾酮等激素,作为男用避孕药。1986~1996年,世界卫生组织对其疗效进行了国际性的多中心合作研究,结果显示,参与实验的271例,在6个月的抑制期内,有157(58%)例发生无精子症,考虑时间因素,平均妊娠率为0.8%年;有65例未发生无精子症,还有46例由于各种原因,未能完成抑制器的注射而退出。[1]
用时长,效果差,还会有睾丸体积缩小、痤疮、性欲改变、体重增加等副作用,所以没办法大规模普及。
到了60年代,我国科学工作者从棉籽中分离出一种含有二萘酚化合物的棉酚,经过多次精制之后,得到了醋酸棉酚、甲酸棉酚和棉酚这三种制剂。随后经过多次动物实验和临床使用,表明棉酚可以引起生精上皮萎缩,进而阻碍精子的产生。[2]
相对于肌肉注射睾酮,棉酚拥有众多优点,首先,口服比肌肉注射更方便,其次是用药时间段,一般75天后仅需要较小的剂量,即可维持无精子症。最后,棉酚的效果也较好,总避孕成功率达到99.89%。
可惜,棉酚也出现了较大的缺点,就是毒副作用。少数服药者出现了低血钾症,血液中的钾含量异常下降,可导致疲乏、肌无力甚至瘫痪。其机制尚不清晰,既没办法预防,也没有较好的研究模型。其次,根据跟踪调查显示,半数服药超过6g以上的志愿者,精子计数未恢复正常。在2067例实验者中,停药1~4.5年后,有205例精液检查为无精的不可逆性不育患者,占205例。[3]
人们心目中完美的避孕方式,应该是方便、起效快、效果好、又便于恢复。曾经出现过的几种男性避孕药物,要么效果不好,要么毒副作用大,和现有避孕方式相比,没有特别的优点,所以从未离开实验室而走向实用。因此,直到现在,仍然没有合适的男性避孕药。